章以诺:一封苗族弟兄的来信(与殉道者王志明有关)
一封苗族弟兄的来信
①
512大地震已经过去了两年,作为地震后入蜀参与抗震救灾历时年逾的那批志愿者,每每回忆灾区的点滴往事,那一张张经历过大灾大难的面孔,从烈烈初夏到隆隆寒冬,那是怎样的生命力之坚忍不拔。
那一排排白色的帐篷学校,其中一双双渴慕知识的眼睛与来自各行业,风雨兼程而来陪伴他们的“老师”,那些废墟里访问的安慰者,那倾诉者与热心的聆听者。
那一队队身着迷彩服似乎浑身有用不完力气的年青士兵,早上就口号震天卯足干劲走进充满险阻的峡谷村落,整天行动敏捷的真心热忱的竭力帮助着受灾群众,夜间又静悄悄的默然休息着的部队官兵,特别是那送别的场面颇具中国式的热烈中,鞭炮锣鼓齐鸣,泪水与挥手合奏出军民的鱼水之恩。
还有那特殊岁月里的同工爱心传递中的彼此关怀勉励,救助机构给予生活上的关心,“甘霖”般终身难忘……
灾区重建刚刚拉开序幕,我和我的一家也定意用自己的方式在灾区与灾民共重建,策划投资“以工代赈”的“盛世鱼禾绵竹年画创新”项目,无奈何那一腔热血竟然在现实面前像极“螳螂之臂”又像挑战大风车的“堂吉诃德”。
在经历了2009年复活节后第二天极重灾区青川的泥石流之险后,我们以不曾料想的方式突然回了广东,陷入卖房风波险些对簿公堂而再无入川援建之川资。从灾区搬家回来,又搬去出租屋的软弱中,忽然发现,上帝这时候又送来了第二个孩子,上帝为了这个孩子的缘故奇妙的保护我们的生命……
一时间最合适的方式就是留下来,在朋友的帮助下,开了个小服装店一面养生,一面寻求等候上帝的进一步明确的呼召,凡事不敢走在神的前面……
一晃,小宝贝就快到半岁了,平安的居于珠江之滨的小镇上,每一天过得平淡无奇,外面的世界似乎很遥远。
回想灾区的日子,有一次回成都时,偶然的机会在以诺书房听了一次作家施玮的讲座,搞懂了什么是灵性文学,想想多年来酷爱阅读的我,也该在灵性文学上面做些努力,回应上帝在中国的这个时代之呼召。
春节后,我用“十音”的笔名完成了首部中篇纪实小说《右脸左脸》初稿,投了几家刊物。除了《杏花》的编辑“书拉密”姊妹与我联络给了我一些中肯的修改意见,其余都泥牛入海无消息,似乎离写作成熟遥遥无期。
近来偶尔试着浅谈在一些自己在信仰上力求合乎中道,以不偏不倚的眼界来看待中西文化、圣俗文化想法的文章放到网络中,虽然读者中支持我的是大多数,甚至不信主的也在支持我,然而部分偏执偏见的“弟兄”对我的误解似乎与社会上的某些人武断“论断人”没有两样,让我很心痛惋惜。不知道如何来帮助挽回这些“弟兄”如同“秋雨之福”教会王怡长老(注:那时王弟兄还是长老,现在是牧师)常在写文章时担心那样“喉咙是敞开的坟墓”,唯求,耶和华监察人心……
一时有些郁闷,将诸事都祷告中交托给上帝,凭心而论,我常常还是个属血气的人,立志行善由得我,行出来的却由不得我,就算祷告中交托给上帝的,似乎也没有能够完全卸得下来,惭愧自己仍然是个小信心的人,像那吃奶的婴孩,离了上帝,我真的无法做什么……
②
网易的邮箱很久没有打开了,昨天打开,收到一封陌生人的来信。仔细阅读,原来是一位苗族弟兄的来信,他是《王志明牧师事略》的笔者。在信中特别称赞我是“大胆”、“勇敢”的人,敢用笔写出王志明牧师殉道的事情。当地苗族的弟兄姊妹看见很感动,他们希望能够得到我的同意,复印小说给那些需要的人看,甚至他提出由他译成苗文在那些不懂汉语的苗人中传播……
哈利路亚,荣耀归主!
感谢主的使用啊,虽然还不知道是否真的就能够近期就顺利译作苗文,因为我还想在恩典中,最后是有一台车,驱车去到王牧师生活过的地方,沿着王牧师走过的路一一考察,知道更多的细节,修订文稿,最终写成长篇。
不过及时的收到这封信,起码现在带给我安慰与激励,对于一个作者来说,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开心的呢?
受苗族王志明牧师殉道事迹的感动,用汉语来描述的主角,竟然最先引起共鸣的是主角的本家,“苗族”的弟兄姊妹们,这不是对我创作最好的回报吗?
原来除了上帝与我同在灵里勉励我,在那彩云之南的苗疆,素未谋面的少数民族人群中,他们也能认同我的想法,将要将我所写的“汉字小说”变成“苗文叙事”。感谢上帝藉着苗族弟兄的来信,挑旺了我的信心之火,盼望发出芥菜种一样的果效,有主引领,我将努力不休!我相信我所侍奉的上帝,他必带领我到底,牵引我,一路上也不孤单,有共鸣的“天路知音”。(2010-5-29 01:31)